上世纪 90 年代，有一部电视剧让全国观众每晚定时进入“咬牙屏息”状态，它就是《杨乃武与小白菜》。这件曾震动晚清朝野的冤案在戏曲舞 台上亦被改编为重量级名作，为广大戏迷所喜爱。近日，90 版电视剧《杨乃武与小白菜》的男主人公杨乃武的扮演者孙启新、越剧舞台上的 “杨乃武”赵志刚一同做客《疯狂的冰箱》，“揭秘” 三十多年前经典镜头的幕后精彩故事。

(资料图)

在多少人心里写下一个“惨”字

1990 年开播的14集电视剧《杨乃武 与小白菜》，节奏紧凑、情节跌宕起伏，编剧重构的“小白菜”人物形象深入人心，其与杨乃武的真挚爱情联合各路亲友、路人“引火烧身”式的见义勇为，共同揭露封建官场的腐败。剧终，冤情得以昭雪，令人称快，但一方归隐田野、一方落发为尼的结局还是 让无数观众悲伤不已。

李莉导演在筹拍《杨乃武与小白菜》时，就想到了孙启新。1990年，该剧播出后引发巨大轰动，孙启新荣获“第三届全国十佳电视演员”称号。

在很多人印象里，《杨乃武与小白菜》 这部剧大概可以用一个字概括：惨。由于剧 中男女主人公受酷刑的画面多且逼真，给不少“80 后”留下过童年阴影。三十多年后的今天，回看这些情节，仍让不少人心有余悸——这也包括“杨乃武”本人。

孙启新透露，一场杨乃武受“火链极刑” 的戏，“那跪烧得滚烫的铁链，是真跪”。 原来，彼时拍戏没有“5 毛特效”，为了制 造火链高温烧烫皮肤的冒烟效果，剧组就在 杨乃武膝盖上垫一层石棉瓦、一层猪皮，“这样跪上去，裤子破的地方露出一点‘肉’，视觉上就逼真了。演的时候要不停地挣扎，现在想想很后怕。因为一跪上去之后，猪皮接触到铁链就烧焦了，我感觉得到膝盖一阵阵发热，这时候如果石棉瓦滑开，就很危险了”。

孙启新演示当年杨乃武受刑跪烧得滚烫的铁链时，膝盖上垫一层石棉瓦、一小块猪皮。

一句话没说，拿下男主角

如今再看以前的剧，虽然有年代作品的 一些定式，但某种程度上，演技也令人叹服。 对此，孙启新态度直白，“以前没有什么‘演 技’，就是真情实感拿出来，所以‘入戏’ 的时候，是非常非常累的”。说到自己第一 次“试戏”《三家巷》主角周炳，他难掩得意，半自我调侃说：“当时到珠江电影制片厂的 招待所，副导演拿脚本给我，说：‘你自己 挑一段，后天试戏。’我就找了一段周炳生 病之后，茫然来到深爱的欧桃墓前的情节。现在想起来，我太厉害了，演这一段，现在功力很深的演员都不敢找的。”

1981年，珠影厂决定将当时知名的欧阳山长篇小说《一代风流》中第一卷《三家巷》拍成电影，在全国海选演员出演电影，孙启新被选中出演男主角周炳，开始为全国观众所熟知。

原来，拿着电影剧本准备竞争男主的孙启新，在电影界其实是“素人”。他当时的正经身份是“歌剧院演员”。怎么会去拍电影？孙启新直言不讳，“因为爹妈给了我这张脸”，且有同学老师“预言”：“孙启新你这个（长相），以后肯定是拍电影的。” 彼时的他听后很憧憬，嘴上又不能说，只能心中“念念不忘”。果不其然，一次他在打篮球时被珠江电影制片厂的首席摄影师和化妆师相中，后来，便有了去广州试镜“周炳”的故事。

1974年，孙启新16岁，喜爱文艺的他考入了上海歌剧院。

“那一天，在二楼一个会议室，里面坐满了人，有几百个来试镜的‘周炳’。会议室地上有一个翻跟头用的垫子，我把这张垫子铺在地上就算坟墓，找张椅子当墓碑，就准备开始了。当时我就想，我可怜，欧桃死了。就这样进入角色，一入戏，眼泪就飙出来了，我跪在那，不说话，大概半分多钟，副导演说：‘小孙已经演完了。’场子里（的人）使劲拍手。”

孙启新透露，电影开机前，他曾被导演暗示身 材太单薄，不符合铁匠儿子的形象，剧组还为此特 别拨款50元交到他手里，“让我买罐麦乳精补一补”。 后来，他拿下杨乃武一角时，又被导演暗指太胖，创下“20 天狂减15斤”的纪录。

做主持是叶惠贤“牵线”

银幕处女作《三家巷》一炮而红，电影上映后，孙启新片约不断。后来“跳槽”主持界，缘起叶惠贤的一次“病假”。

那天，孙启新和叶惠贤一起吃完饭，叶惠贤突然问：“你最近一段时间有空吗？”得到肯定回答后，叶惠贤打了一个决定孙启新“事业转型”的电话。“原来两天之后，叶惠贤本要主持白玉兰颁奖直播，但他发高烧了，就给组委会打电话，把我推荐了过去。”这一次意外“代班”，孙启新紧张得彻夜未眠，“我又没主持过，而且还是白玉兰颁奖直播，这是‘硬活’”。不过最终，孙启新激情四射的即兴发挥再 次“破圈”成功，意外踏入了主持界。

后来孙启新的主持代表作《东方直播室》《戏剧大舞台》等节目给一代观众留下了美好回忆，也在某种程度上实现了他“顾家”的需求。孙启新坦言，自己始终觉得“从艺者更要多关心家庭”，而如今他的首要任务就是陪太太旅游和陪伴外孙。 提及外孙时他倍感自豪，“他街舞跳得很棒，最喜欢吃我做的蛋饼”。

越剧“杨乃武”，有传承有突破

孙启新塑造的荧屏“杨乃武”深入人心；越剧舞台上，好友赵志刚对杨乃武也有一番经典诠释。

赵志刚主演越剧《杨乃武与小白菜》文戏武演

“清末四大奇案”之一的“杨乃武与小白菜” 的故事家喻户晓，亦有影视、戏曲、文学等诸多改 编作品。赵志刚坦言，再创作越剧版“杨乃武”角 色前，除了研习戏曲剧目，也认真看过孙启新演的 《杨乃武与小白菜》。在他看来，“演员成功的关键， 除了谦虚、好学，还要懂得选择题材和剧目，并寻 找合适的机遇”。

在赵志刚的再创作中，越剧《杨乃武与小白菜》 这部主人公在大堂受刑的“文戏”，最终被打造成一部男女合演的、文戏武唱的越剧作品。“有一次著名表演艺术家、沪剧邵派创始人邵滨孙老师来看我的演出。谢幕时，他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乐池，对着台上的我竖起大拇指，说了两句话：后生可畏。后继有人。”赵志刚回忆说。

作者：许欢（《上海电视》原创文章，转载请与编辑部联系）